第八章 灭口 (第3/3页)
最终把龙椅稳稳塞到了儿子李隆基腚下。
面对如此阴骘的李旦,你永远不知他在想什么?此时明明手握生杀大权,一摔茶盏的事,可他偏不!
冯靖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儿,他极力振作精神,全神贯注顺着李旦的意思往下撸:
“回殿下,我在大漠确实捡到过类似的一件,但绝不与此相同!那件东西显然是民间弃物,做工粗鄙外形简陋,根本无法与殿下手中之物同日而语。”
“你说的那件东西现在何处?”
“我们一路遁逃,谁会在意一介帘钩配饰?早不知遗落于何时何地了。”
冯靖没敢说交给了昆仑珰,那娘们儿太踏马邪乎,此时提她不啻节外生枝!
而说成丢失,则可一劳永逸解除李旦心中的忌惮。
“原来这样?”沉吟中李旦慢慢喝干了茶水,慢慢将茶盏和鱼符放回案上。
冯靖见状心一松,偷偷抹去手中的满把凉汗:艹、好险!
不料李旦又问了一句:“认识珰珰吧?”
冯靖头皮一麻,“殿下说的可是那个胡旋女?”
他没说认识、也没说不认识,更不提“昆仑珰”仨字,而意思全在其中。
说到底,他被李旦给惊毛了,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来趋利避害。
“哈哈哈~~~”李旦忽然磔磔笑起,“难怪珰珰在天后面前盛赞阁下雄略,今日一见,果然是泰山崩而色不变。”
冯靖故作惶恐,“殿下过奖,草民万不敢当。”
李旦倏地敛起笑容,抓起鱼符意味深长道:“我还是明示阁下吧,此乃鱼符,国之重器!自父皇授之与我,从未离我须臾!”
似乎还在试探,且连绵不绝无休无止,冯靖几乎快被搞崩了。
面对这句既像试探又像警告的话,他只能在装傻充愣的路子上猛翻筋斗,“鱼符是甚?草民从未见过。”
“你当然从没见过!”把口风又往紧扎了扎,李旦这才淡淡撂过此事。
他之所以放开此事,并非觉得冯靖说的全是真话,而是觉得冯靖缜密机警知冷知热,这样的人绝不会在外乱讲;其次,若能将此人拢入袖中,将来必堪大用。
于是他莞尔一笑转而说道:“今日请足下过府,主要是商讨平叛军情。”
警报彻底解除,冯靖顿时舒展。不过他还想把戏尾演得更圆一些,于是故意满脸吃惊问:“在下一介布衣,焉敢与殿下共襄国事?传将出去……?”
“此乃天后谕旨,谁敢说三道四?何况阁下已非布衣了。”
“……?”
“从现在起,你已是本都护麾下之五品定远将军了,以本王副将身份襄赞军机。”
刚才还要杀人灭口,抹脸便封官许愿,冯靖顿时五味杂陈。
然为了祖宗的未来,还需强忍龃龉与狼共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