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 灭口 (第2/3页)
对着众人轻描淡写地摆了摆手。
“诺!”十几个羽林炸雷般应了一声,猫一样蹑手蹑脚退出了书房。
作为王爷,李旦的书法造诣确实不俗!静静地站在书案前,冯靖不由暗赞一声。他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,此时反而很放松,看也不看鱼符一眼。
重重落下最后一笔,李旦抓起绢巾擦擦手,面无表情阴视着冯靖,“坐!”
“谢殿下。”冯靖点点头,毫不客气坐在了雕花胡床上。【胡床:杌凳或屁墩。】
接下来的节奏跟冯靖的预料如出一辙。
李旦刚一放下手中绢巾,伸手便抓起了鱼符,面带阴笑仿佛很是漫不经意,“足下可见过此物?”
李旦三十五六白净颀长,豺声狼颐鹰视猿听,说话时齿缝的气流在唇间嘶嘶作响,如眼镜蛇发出的嘶嘶阴嚣。
图穷匕见!冯靖迅速拿捏好回话的调子:既不能全真、也不可全假,全说真话肯定找死,一味假话绝逼蒙不住对方。
冯靖躬身稽首,斟词酌句:“回殿下,见过。”
李旦眼中寒光一闪,右手抓起茶盏浅浅呷了一口,左手晃着鱼符轻描淡写:“可知此物何用?”
李旦把玩着茶盏眼含杀机,显然有摔杯为号的节奏!
冯靖见状心脏歘地抽了一下。
他一点都不怀疑,只要自己的回答出半点差池,李旦便会毫不犹豫摔落手中茶盏,门外甲士便会一拥而进,刹那间便血溅书房伏尸一片。
恶狠狠提一口硬气,冯靖莞尔:“殿下见笑了,这我当然知道。”
李旦眉毛一拧歘地站起,两腮的咀嚼肌狰狞鼓起,“何用?”
“这东西很常见,民间用作帘钩配饰。”冯靖说得很慢很坚硬,并极力避开了“铜
鱼”一词,生怕李旦在“铜鱼”和“鱼符”之间划等号。
“哦?”李旦没料到他会这么讲,愕了愕未置可否,慢慢放下了茶盏。
冯靖见状轻轻吁了口气。
不料李旦却再次抓起了茶盏!只见他眼中绿芒一闪,黯哑着嗓子又问了一句,“据说你曾捡到到过类似的一件?”
此话在李旦心里不知斟酌了多少遍,听上去仿佛一句肯定,实则完全是在否定。
他用先声夺人暗示冯靖:首先,那东西是你捡的;其次:此铜鱼非彼铜鱼。
直到这时,冯靖才依稀窥到了李旦的灵魂深处。
李旦并非史书上描述的那样纯良懦弱,毫无心机只是他刻意经营的表象。
事实上,此人深不见底的城府中藏了一只多疑的狐狸,做任何事都像狐狸过冰河,每走一步都要停下来观察动静,借以判断脚下是否有冰裂之虞,直到很有把握才肯继续前行。
所以他能在经历了母后、皇兄、皇嫂、皇侄等人长达二十多年的反复夺权后而重登帝位,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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