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都知道他杀了人,但是无法定罪 (第1/3页)
晓辉、你们都到了啊。“王猛提着箱子气喘吁吁地跑到我们面前,身上一股大锅味,看样子是直接从饭桌上赶过来的。
20分钟前,我们接到出警通知,盛凯健身俱乐部泳池里有人溺水,120来看过,人已经没有生命迹象。
盛凯是本市知名的健身俱乐部,设施齐全,有健身区、舞蹈区、瑜伽区、桑拿区,还有室内室外两个游泳池。环境和服务都不错,离单位近,我云过几次。
宣内是恒温游泳地,人比较多。我喜欢在室外的冷水池游,池底有一朵巨大的百合花拼图,我印象很深。
老进俱乐部大门,前台左边挂着一幅巨大的海报,上面印着两个女孩,一个有马甲线,一个肚子上三圈肥肉,下面配文“二月不减肥,三月徒伤悲”。
李筝改谑地警了眼王猛的肚子。王猛猛吸一口气,愣是把肚子收回去两寸,但可能晚上大锅吃得不少,三秒后就破了功。
我们乘电梯去地下一层。派出所民警带着俱乐部经理和几个壮汉迎了上来。
“地已经封锁了,死者身份已经基本确定,正在进一步核实。当时泳池还有三个人在游泳,岸边还有一名救生员,正在录口供。”派出所民警的做注花正确。第一时间固定现场和人证。
在民警带领下,我们穿过更衣室,来到游泳馆内。偌大的游泳馆里空荡荡
的,相对于外面的嘈杂,这里面十分安静,碧蓝的池水倒映着天花板上辉煌的灯光。
我向对岸看去,距离泳池约1.5米处一大块白色毛巾盖着的,大概就是死者了。我摸了摸后脑勺,进入战斗状态,感官变得敏锐起来。
闪光灯伴随着快门声,王猛在用手中的相机详细记录着现场的情况。
在距离死者两米处,李筝放下了手中的勘查箱,把检验记录表递给我:“我来检验吧。”说着从勘查箱里拿出一副手套戴上。
我们来到死者跟前,李筝捏着毛巾的一角,轻轻揭开,一具穿着深蓝色泳裤的男性尸体展现在我们面前。
死者五十来岁的样子,体形健硕,仰卧位,四肢伸开,头歪向一旁,浓眉、高鼻梁,面色苍白,口鼻部有泡沫。
死者颈前有一个精致的玉观音吊坠,细金属链缠绕在颈部,左手腕有一个塑料环,上面有个号码“67”。
“俗话说,淹死会水的,看来还真是那么回事啊。”王猛在一旁感慨。
李筝蹲下身子,摸了摸死者的头部:“颅骨没有明显骨折。”
“角膜透明,瞳孔散大,直径6毫米,双侧瞳孔等大等圆,睑结膜有少量出血点。”李筝逐项检验,我在记录表上做着记录。
“皮肤苍白,尸斑浅淡,尸僵出现早,口鼻部蕈样泡沫,鸡皮样皮肤………”李筝抬头看着我,“非常典型的溺水征象。”我点点头。
体表没有发现明显损伤,尸表检验很快就接近尾声。李筝按了按死者的胸部:“咦?肋骨和胸骨好像有骨折。”李筝抬头看看我,又低头用力按了几下,死者口鼻部有液体溢出。
“可能是抢救过吧,做过胸外心脏按压。中老年人骨头比较脆,大力按压很容易导致骨折。”我回答道。
尸表检验结束,王猛开始对现场进行勘查,完事后说:“这是个标准泳池,各项指标都没问题。”
我们走出游泳馆,派出所民警把我们领进一间办公室,将汇总的情况做了介绍。
死者叫部明泽,51岁,本地人,是健身会所的常客,今晚6时50分来的,s时13分出的事。
我们在另一个房间内见到了当时的目击者——泳池内其余三人和救生员。
当时泳池内一共有三男一女,各自占据一个泳道。救生员上了趟厕所,回实发现水面少了一个人,立刻跑去看怎么回事,却发现有个人在水底趴着。
救生员将他救起,并立刻实施了胸外心脏按压。女生跑回更衣室取出手机拨打了120。医院的急救人员赶到后,发现人已经死亡。
两名男子回忆说根本就没注意出了意外,而据最靠近死者泳道的那位女子反陕、她看到死者跳入水中,既没有挣扎,也没有呼救,以为他在玩潜水。
由于是室内现场,人员并不复杂,而且有多人目睹了事情的经过,可以互相印证。主要的是,尸表检验没有发现异常。我们三人对视一眼,心下判断这就是一起简单的溺水事故,接下来就是向死者家属解释死因和处理善后了。
外面一阵嘈杂声,一名中年女子闯了进来,柳叶眉,大眼睛,脸色有些苍白,自称是死者的妻子。她撑着椅子慢慢坐下,我简单和她说了一下尸表检验情况。
“他说今晚去喝酒,怎么死在泳池里了呢?”女子定了定神,摆着手说,不管怎么说,游泳馆是有责任的,这事儿可不能就这么算了!”
看样子,接下来的事,恐怕需要健身会所和家属交涉了。
“这样吧,尸体先运去解剖室冷藏,等你们商量好了再处理。”这种意外事故很常见,我给出了一个合理建议,但愿双方能谈拢。
回家已是深夜,简单洗漱后我倒在床上就睡着了,难得周末,一觉醒来已经9点多了,刚伸了个懒腰,就接到了王猛的电话,想骂他扰人清梦,但他的话让我安静下来。他说,一大早死者家属就去了派出所,要求解剖尸体查明死因。
怀着疑惑的心情,我赶到了局里。原来昨晚死者家属提出,邵明泽水性很好,之所以会溺水,可能与饮酒有关,要求追究和邵明泽一起喝酒的那几个人的责任。看来家属不但要追究健身俱乐部的责任,还要追究共同饮酒人的责任。
派出所昨晚和邵明泽妻子一起找到了那几个和邵明泽喝酒的人。他们听说
邵明泽出事都十分痛心,但是一提到责任和赔偿的事,众人态度出奇地一致,要求解剖尸体,查明邵明泽的死是否和饮酒有关。潜台词很明显,这锅他们不背!
“唉,活着是兄弟,死了闹成这样。”我感觉有些无奈,“看来大家都把焦点集中到死因上了,可就算死者喝了酒,除非是中毒量或致死量,否则也说明不了饮酒与死亡的关联啊。”
我摇了摇头:“不管那么多了,既然家属提出解剖尸体,咱就把死因查清楚,也算给死者一个交代。”
这时李筝也赶到了,大周末加班,她并没有不痛快的表情。
室外阳光明媚,解剖室里却略显阴暗。解剖室是法医的重要工作场所,这里的所有摆设和器具我都十分熟悉,甚至闭着眼也能摸到想要的器具。
戴手套时,我特意瞥了一眼手上的疤痕,心里像被隐隐扎了一下。
按照常规检验流程,重新看了一遍尸表。看着我重新检验尸表,李筝有些不解:“不是在现场看过了吗?”
我能听出李筝语气有些疑惑和不满,好像重新检验尸表是对她初次检验的不信任,于是解释道:“有些损伤比如皮下出血,在刚死亡时并不明显,反而过一段时间后会更明显。”
我指着死者胸前一处瘀青,对李筝说:“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次发现真相的机会。”李筝没有说话。
“除非不解剖,只要解剖就一定要全面细致,不能遗漏也不能失误。”我见李筝的气势已经渐渐弱了,示意她和我一起翻过尸体,对死者背面进行检验和拍照。
此时尸体的尸僵已经很强,整个人就像一块铁板。我们用力翻回尸体,在尸体颈部垫上垫板,开始解剖。
我首先割开了胸腹部皮肤。
“晓辉哥,你割断血管了!”李筝瞅了我一眼,“你也有失手的时候啊。”
我疑惑地看着李筝指着的地方,断了的血管是锁骨上静脉,属于新法医经常割断的血管。
我把那条血管捏在手中,靠近了仔细观察,血管破口不规则,而且脆性明显增高:“这可不是我割断的,他的血管本身就很不健康。”
死者左侧肋骨断了4根,胸骨也断了,骨折断端有少许出血。切开肋软骨,连同胸骨一起,把前肋取下,发现死者的左肺和心包有破裂口,胸腔内有积血500毫升。
这些胸部损伤的生活反应不是很明显,应该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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