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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章 狗蛋摔断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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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24章 狗蛋摔断腿 (第3/3页)

崖采七星莲。”余巧巧忽然从袖中抖出个油纸包,暗紫色花瓣还沾着晨露,“王记药铺的账房先生可作证,那会正与我论斤两。”

    余狗蛋闻言猛地一颤,担架顿时歪向左侧。他妹妹余承欢慌忙去扶,杏黄裙裾扫过地上血渍,哭腔里带着颤:“巧姐姐何必咄咄逼人,我哥都这般模样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倒想问——”余巧巧忽然俯身,青玉耳坠几乎擦过余狗鼻尖,“既说跟着我,怎的你先摔进洞去?”她指尖轻点担架边缘,“还是说……堂兄这五短身材,连影子都比人矮三分?”

    日头爬上竹梢,围观人群响起窃窃私语。

    “上月我家二丫头瞧见狗蛋往西岭坟圈子钻!”卖豆腐的刘寡妇突然啐了一口,“保不齐又是去干些见不得人的……”话未说完便被柳氏尖利的哭嚎打断。

    康婶趁机拍响门框:“诸位乡亲评评理!去年清明是谁用麻绳捆了守墓人的哑女?”她突然扯出段腥臭绳索,“这腌臜货昨日进山带着麻绳,莫不是又要作孽?”

    人群哗然退开半步,几个老汉盯着绳索上暗红污渍直摇头。余承欢惨白着脸去拽柳氏衣袖,却被猛地甩开。

    “我……我不过想找巧妹子借田契……”余狗蛋突然抱着腿哀嚎,“谁知踩到青苔……”话音未落,余巧巧已掀开他裤脚,两道新鲜刮痕赫然露在日光下。

    “獾子洞里的铁蒺藜可留不下这般整齐伤口。”她捻起片枯叶,叶脉间还沾着铁锈,“倒是村口铁匠铺昨儿个……”

    “够了!“柳氏突然暴起扑来,却被康婶一盆淘米水浇个透心凉。老妇人抖着木盆冷笑:“三夫人还是留着气力管教儿子,听说三老爷前日又输掉两亩水田?”

    “都瞎了不成?!”柳氏却不理睬康婶,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几乎戳到里正鼻尖,“我家狗蛋分明瞧见那贱人往獾子洞去!”

    康婶发出的冷笑声惊飞了檐下家雀:“老奴倒要问问,谁家正经汉子没事跟着已成家的姑娘钻老林子?”她突然抖开件沾着草屑的鼠灰绸衫,“这衣裳后摆的泥印子,可像是趴草丛蹭的。”

    余大爷敲着旱烟杆分开人群:“柳娘子消消气,许是狗蛋看岔了……”话音未落,余狗蛋突然抱着伤腿哀嚎:“是……是我眼盲!把母麂看成巧妹子了!”

    他三角眼偷瞄余巧巧腰间匕首,喉结上下滚动似吞了滚油。

    余巧巧抚平素纱袖口裂痕,指尖有意无意扫过袖中半块龙凤佩:“既是误会,巧巧愿送狗蛋哥两贴续骨膏。”她忽然蹙眉轻嗅,“只是这药膏需配着苍耳子酒。”

    “装什么菩萨!”柳氏突然撞翻晒药笸箩,三七根须洒了满地,“当年你娘就是这般哄得你爹丢了命!”

    “三婶慎言!”余巧巧倏地起身,青玉步摇穗子扫过康婶新换的靛蓝头巾。康婶会意,猛地掀开东墙草帘——三只野猪夹正泛着冷光,铁齿间还沾着褐红血渍。

    余大爷烟锅里的火星子“啪”地炸开:“这不是西岭猎户丢的野猪夹子?”

    “昨儿个在獾子洞捡的。”余巧巧捻起片枯叶,叶脉间铁锈斑驳,“倒要请教狗蛋哥,既是追母麂,怎的踩中猎户的夹子?”

    月牙爬上歪脖子柳树,惊起夜枭嘶鸣。

    柳氏突然抓起药碾砸向东屋的窗棂,陶罐在余巧巧脚边炸开,紫苏叶混着瓦片四溅:“小娼妇定是故意...”

    “我的龙胆草!”余巧巧提着裙裾追出去,见柳氏正要撞开东屋的门。

    康婶抡起扫帚劈向柳氏腿弯:“三夫人仔细脚下!”竹枝扫过青苔,柳氏“扑通”跪在门槛前。

    余巧巧闪身挡在门前,袖中银针寒光乍现:“三婶找的可是这个?”她忽然压低嗓音,“听说守墓人最近总梦到哑女哭坟……”

    柳氏瘫坐在碎陶片中,盯着余巧巧腰间晃动的玉佩突然尖笑:“你以为邓珣那病秧子真能一直护着你?”

    “三婶疯了。”余巧巧抖开披风遮住康婶发白的脸色,转身时一枚银针悄无声息刺入柳氏曲池穴:“听说县太爷正查十年前的药人案呢。”

    余狗蛋的哀嚎突然凄厉起来,众人回头,只见他抱着伤腿滚下担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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