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 施术 (第3/3页)
老村长随手就将身上带着的水囊取出来,打开塞子一闻,酒气冲天,徐长风立马接过,刚一抬头,就见一侧的张氏赔笑地端着热油和用沸水消毒过后的竹罐守在身边。
“徐小哥儿啊,您就大发慈悲,施一下手吧?”
“求求您了,求求您了……”
张氏哭嚎着将端盘托举过头顶,双膝一弯,嘭地跪倒在地上,脑袋深深地埋下。
徐长风看到这一幕,连忙起身拉着她的臂膀,没想到在她身后的张光也猛地跪倒在地,“啊?别别别,您别跪着,我……张婶,叔……你们……。”
此时就连床上一直躺着的张展鹏也想蹭起身来,想要硬气地说上那么一句不治就不治的话,可看着地上跪着的爹娘,话到嘴边又怎么都开不了口,只能流下两行泪水,暗恨自己年少轻狂,让爹娘这些年来受尽了委屈。
“唉,你们理解错啦,这让你们拿烧酒是为了和入草乌头粉,这样不仅能透体,还能够快速地发挥疗效,你俩先别叨叨了。”
李老大夫在一侧看不下去,直接点破。
徐长风此时也不管他们如何看待自己,只是将竹罐开始烤干后,又调些热油混着乌头粉和草的开始施展火罐法子,屋子里的气氛随着他火罐上的啵儿啵儿声变得轻快。
原因无他,随着火罐的拔下,一缕缕血丝顺着罐壁流下,而原本一直呼吸困难的张展鹏此时趴在床上全然无觉背上的异样,竟然沉沉睡去,眉头舒展。
张氏看见这副样子,察觉到端盘上的竹罐子不多,又连忙拎着刀子朝门外走去。
张光拿着手帕给徐长风擦着汗水,一边赔着笑。
李老头则是跑到近处仔细观摩,“小子,你这个法子是不是改过的?”
“嘿,是的,不然今儿个这法子可能有用得多。”
徐长风不觉自己的学问真比这位村里头几十年看病的郎中要深厚,也不避讳什么藏私之举,说道,“这法子其实是要鹿脂最好,佐以川椒末,施以火罐之法,掌握火候,能拔黑血,祛病更快,只是此法现在施展不了,只能用狍油替代,日后还是要鹿脂最好,不然终究断不了根。”
“什么?只要有了鹿脂就能好断根?!”
一旁的张光早就留意两人的谈话,此时噌地一声站起身来,二话不说就提着背弓挎箭拎刀朝门外走去,就连后面徐长风的交待都没听得下去,只是还没出门,就听得院子里传来一阵谩骂声。
随后门嘭的一声被踹开,张氏率先被人推进来,怀里捧着一堆紫竹筒子,身后跟着一对骂骂咧咧的夫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