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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2章 史学即是史料学 (第1/3页)
关于创办语言历史研究所的目的,当年一九二七年十一月一日出版的《研究所周刊》第一集第一期的《发刊词》同样给予了明确回答:
“语言学和历史学在中国发端甚早,中国所有的学问比较成绩最丰富的,也应推这两样。但为历史上种种势力所束缚,经历了二千余年还不曾打下一个坚实的基础。我们生当现在,既没有功利的成见,知道一切学问,不都是致用的。又打破了崇拜偶像的陋习,不愿把自己的理性屈服于前人的权威之下。所以我们正可承受了现代研究学问的最适当的方法,来开辟这些方面的新世界。语言历史学也正和其他自然科学同手段,所差只是一个分工。我们要实地搜罗材料,到民众中寻方言,到古文化遗址发掘,到各种的人间社会去采风问俗,建设许多的新学问。”
在这里,傅斯年揭示了重建中国语言历史之学的三个重要途径——到民众中寻方言,到古文化的遗址去发掘,到民间去采风,统而言之,就是“要实地搜罗材料”。
中山大学语言历史研究所办起来之后,傅斯年在不同场合反复阐述这样的观点:
历史学和语言学在欧洲都是最近才发达的。历史学不是著史:著史每多多少少带点古世中世的意味,且每取伦理家的手段,作文章家的本事。近代的历史学只是史料学,利用自然科学供给我们的一切工具,整理一切可逢着的史料,所以近代史学都达到的范域,自地质学以至目下新闻纸,而史学外的达尔文论正是历史方法之大成。
在给友人的信中他说道:“研究所的宗旨,一、到处找新材料。二、用新方法(可行付给之工具)整理材料。其事业:一、助有志此项研究之学者;二、继续已动手之工作之进行(有他处已动手,而力不足遂止者);三、自己创始几件合众力方可成功的工作;四、训练若干有新观点、用新方法之少年工作者(我们都算在老年列里);五,为全国同趣味之人创一个刊印研究结果,并奖励机关。此必我兄所赞同也。……敝所设置之意,并非求继续汉学之正统,乃欲以“扩充材料,扩充工具”为方术,而致中国历史语言之学于自然科学之境界中。”
傅斯年不仅以“史学即是史料学”的观点来要求史语所同仁,他本人在研究中也身体力行,注意践行这一宗旨。同在一九二八年,傅斯年在他的《中国古代文学史讲义》中就单列有“史料论略”一节,专门讨论史料的性质与整理,比较清晰地反映了史语所创办初期他的史学观点:
他在讲义中写道:“整理史料是件很不容易的事,历史学家本领之高低全在这一处上决定。后人想在前人工作上增高:第一,要能得到并且能利用的人不曾见或不曾用的材料;第二,要比前人有更细密更确切的分辨力。近年能利用新材料兼能通用细密的综合与分析者,有王国维先生的著作,其中甚多可为从事研究者之模范;至于专利用已有的间接材料,而亦可以推陈出新找到许多很有关系的事实者,则为顾颉刚先生之《古史辨》诸文。”
语言历史研究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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