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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57章 用屁股讲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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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657章 用屁股讲话 (第2/3页)

对错,李怀德罄竹难书。

    可要论功绩,现在的红星厂比以前强,这是不争的事实。

    聂成林为啥要自杀,别人胡乱猜测,邝玉生还是了解一些的。

    这两年他并没避讳则个,一直有同营城的信件往来。

    他曾多次在信中提到了红星厂目前的发展纲要,讲到了工业发展的变化,以及职工们的思想状态。

    聂成林的回信从最开始的坚持,到最后变得稀疏,甚至很久都没有给他回信。

    他也知道,这是一种失败的颓废。

    当初败走营城的时候,聂成林是抱着坐看李怀德玩完的心态去的,只是万万没想到,红星厂走上了正确的道路。

    就连他也很意外,红星厂竟然真的闯出了迷雾,走出了一条特殊的道路。

    可想而知,身在营城的聂成林是有多么的失望和遗憾啊。

    红星厂发展的越好,他越是难过,到最后自己把自己定义成了阻碍组织发展的罪人了。

    所以才有了这么一跳,了却因果。

    只是在邝玉生想来,这代价也太大了些,何至于用生命来结束这一场意识形态的纷争啊。

    必须得承认,现在的管理班子比较以前有了太多的活力。

    就连李怀德的所作所为,都让他这铁杆的保守派觉得是不是哪里错了。

    如果李怀德是错的,那红星厂为啥发展的越来越好?

    如果聂成林是对的,那他们当初为啥没有找到这条路?

    还是太不值了些——

    杨凤山都知道明哲保身,杨元松都知道远遁避祸,唯独聂副厂长,真正地把这场争斗当成了不成功便成仁。

    关于聂成林的死因还有另外一点,邝玉生在来时的路上想到了,那便是师弱翁的案子。

    保卫处的调查结果他还是比较信服的,既然查出了有问题,那就说明聂成林在这件事上做了错误的努力。

    被李怀德一道严斥令,羞辱的面目全非,这才走了极端。

    原本他还是个斗士,现在成了急功近利的小人。

    只能说时也命也,无可奈何。

    邝玉生在祭拜结束后,看了一眼萧索的灵堂,内心又是忍不住的难过。

    真可谓是人走茶凉啊!——

    二月六日,周四。

    红星厂管委办正式下达了关于调查和整顿大学习活动的文件。

    文件指出,在全体职工的积极参与下,红星厂在变革的道路上已经走到了新时期。

    为了更好地完成思想和生产建设工作,要回头望,把来时的路总结好经验,调查好问题,拍拍身上再出发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一时之间,厂机关上下议论纷纷,不知道该是欢呼,还是该难过。

    为了等到这一天而欢呼,为了这一天来的太迟而难过。

    虽然不是彻底否定过去一段时间所做的工作,是总结和调整,但对于有些人来说已经足够他们缓上一口气了。

    红星厂的氛围还是很好的,但在外面,连呼吸都很困难。

    压力让大家连大声说话、大口喘气都不敢,很怕帽子带歪了,路走错了。

    厂文艺出版社接连以报刊、广播、文艺表演等形式,对过去的工作做了总结和检讨。

    管委办在相关文件下发后,又发出了自我检讨的倡议,并将最新一期的组织生活会定了这一主题。

    报纸上连篇累牍,是一些思想较为活跃的干部和职工率先开展了自我检讨的文章。

    李学武看了一下,有些人是心虚,有些人是感慨,有些人是趋炎附势,随波逐流。

    无论是哪样,总结和反思的风是吹起来了,这虽然只是在红星厂内部开展的,是有限制条件的。

    但在全厂职工看来,也是一种进步和胜利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“李组长,有事相求啊!”

    周五的上午,卜清芳带着文宣队的负责人同志找来了。

    一进屋便把他架了起来,根本不给他躲避的余地。

    “这可不是为了以权谋私,更不是为了拍您的马屁,真是有工作需要了,您不会不支持吧?”

    “什么呀,都给我说蒙了。”

    李学武哭笑不得地站起身,示意了沙发这边招呼他们坐下说话。

    张丽跟他很是熟悉了,笑着叫了一声领导,王亚娟却是没说话,只点了头便坐在了一边。

    “无事不登三宝殿,”卜清芳将一本书摆在了茶几上,笑着说道:“我们是为了它来的。”

    “哦?”李学武只瞅了一眼,便认出了那是自己年前刚出版的新书《保卫人民》。

    他好笑又不解地问道:“是有什么意见,或者建议吗?”

    “怎么搞了这么大的阵仗?”

    “因为特别的重视——”

    卜清芳笑了笑,抬手示意了张丽和王亚娟说道:“文宣队的同志找到了我,请我给出出主意。”

    “我想了一下,我的主意再好,也没有比原作者更了解这本书的人了,所以就找到您了。”

    “嗯,不用拐弯抹角了。”

    李学武瞅了眼三人,摆了摆手,说道:“直说了吧,到底是需要我帮什么忙?”

    “我们想将这本书改编成话剧。”

    “话剧?拉倒吧——”

    李学武听了张丽的话以后,哭笑不得地摆了摆手,道:“这是一本工作思想类书籍,哪有故事可言啊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有故事,但缺少核心思想。”

    张丽主动解释道:“我们从基层收集了不少感人的故事,也找到了一些资料,但缺乏思想和理论支撑。”

    “你看,我就说吧——”

    卜清芳笑着示意了两人,道:“李组长最是谦虚谨慎,就算是有再多理由,也不愿意惹了是非。”

    “叫你这么一说,我成啥人了?”

    李学武笑着瞅了她一眼,道:“人家要说是我沽名钓誉之辈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您就是应了?”

    张丽笑着说道:“那就这么说定了,下来我们就开始编辑和准备了。”

    “用就用,但不要宣传。”

    李学武无奈地提出了一条要求:“既然是思想和理论支撑,那就回归故事本身,表现同志们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“这又是为啥啊?”

    卜清芳看了他轻笑道:“不会是真害羞吧,都用了您的书,为啥还不能说了。”

    “真有故事可宣传,那还好说,”李学武半是认真地说道:“只是思想需要,那就没必要宣传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们的心意我理解了。”

    他并没有把话说的很直白,较为委婉地讲道:“《礼记·中庸》有一句,莫见乎隐,莫显乎微,故君子慎其独也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意思呢?”

    李学武顿了顿,说道:“不要在别人见不到听不到的地方放松对自己的要求,也不要因为细小的事情而不拘小节。”

    “就算没人在意,也要谨言慎行啊。”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从领导办公室出来的时候,张丽还有几分自责。

    快到楼梯口的时候,她才同身边的王亚娟问道:“领导不会生气了吧?”

    “好心办了坏事,都怪我急功近利——”

    “哪有,他不是说了没关系的嘛。”

    王亚娟见她如此懊恼,只能安慰道:“他又不会跟咱们计较。”

    “再说了,用这本书的名字,是要跟领导请示一下才好的,”她主动解释道:“卜处长不也说了嘛。”

    “唉,不好说——”

    张丽似乎想到了什么,微微摇头道:“这机关里的事还真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怪不得人家都说少做少错,不做不错呢。”

    “又想到啥了啊?”

    王亚娟好笑又无奈地说道:“真的没必要担心,领导这么忙,哪里有时间责怪咱们。”

    “我说的不是这个——”

    张丽看了一眼周围,拉着她快步下了楼梯。

    等出了保卫楼,来到了院里,确定没人能偷听了,这才小声地讲道:“你不觉得卜处长带咱们来,是别有目的的吗?”

    “什么?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王亚娟愣了一下,问道:“我没明白你的意思,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李组长都能看得出来,”张丽微微皱眉道:“你说她能看不出来?”

    “如果她早就知道咱们的建议不妥,为啥还要带咱们来呢?”

    “你是说……”

    王亚娟同样皱起了眉头,狐疑地问道:“她是借着咱们来他这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好说,不好说啊。”

    张丽微微摇了摇头,打断了她的猜测。

    这种话以问题的形式讲出来没啥,就算是怀疑和猜测也没有啥毛病。

    但最忌讳的是确定下来,或者言之凿凿,传出去可就真的解释不清楚了。

    尤其是宣传处这边,谁不知道卜处长小心眼,女领导就是有这种不好的性格。

    “你仔细想想,她将要面临的境遇。”

    张丽边走边对她小声地提醒道:“资历足够的处长是不是都已经外放了。”

    “就连资格足够的副处长都外放了多少,只有她还不上不下地挂在机关。”

    她眉毛动了动,又讲道:“现在都在传李组长要调任委办,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了。”

    “这也是晋级前的最后一次调整了,如果她来不及在这段时间里下去,那……”

    “那会怎么着?”

    王亚娟诧异又好奇地问道:“难道不能在机关里继续工作吗?”

    “能啊,当然能了——”

    张丽嘴角一撇,道:“大部室,小处室,现在的科室全部压缩进处室。”

    “职权上下分离的背景下,科长都成了干活的,你说她愿不愿意?”

    “她不是资历够了吗?”

    王亚娟疑惑地问道:“难道不能直接进大部室里担任副职?”

    “你倒是问问她呗,看她甘心不甘心,”张丽轻笑了一声,道:“人心不足蛇吞象呀!”

    “咱们厂女干部少,在她那个位置的就更少了,万一外放两年,闹一个大部呢?”

    “额——这不可能的吧?”

    王亚娟挑了挑眉毛,问道:“大部室是什么级别?还是正处?副厅?”

    “哪有那么快,11级吧。”

    张丽倒是懂一些,胡乱猜测道:“咱们厂晋集团,到时候集团领导的职级可能高一些,但大部室和处室就不好说了。”

    她挑了挑眉毛,解释道:“这叫掐头去尾,不要中间。”

    “那还有什么了——”

    王亚娟叫她说的忍不住一笑,道:“你都打哪听来的,真有意思。”

    “有意思的多了——”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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