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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井里的女人 (第1/3页)
为了给我治病,我爷不仅杀光了村里的鸡和狗,还杀了人!
我爷是十里八乡医术最好的赤脚大夫,在那个出门靠走的年代,他的一句话就是阎王爷的生死簿。
只是他给人治病的办法太邪门了,不是把活鸡的脑袋砍下来,血淋淋的扔在药锅里,就是剁了活山羊蹄子当药引,而且煎药还必须要用我家院里的井水。
村里人都说那是一口药井,但是我却总能听见井里有女人喊我名字。
一开始,还是一个女人在喊,后来就变成了两个,再后来,喊我名字的人越来越多,究竟有几个人都数不清了。
我跟我爷说起这事儿的时候,我爷却说:“你阴气重,比旁人多了具魂魄,身子虚,才出幻听。等我把你病治好了,你就听不见了。”
我的确像是得了怪病,如果单看我脸的话,我也算得上剑眉虎目,红唇齿白。
但是,我全身也就只有脸能看。
从脖子往下瘦的就像是皮贴着骨头一样。要是,我不穿衣服,看着就像是有人把我脑袋砍下来,安在了一副骨头架子上。
我一天三顿饭,早上和中午还算是正常,晚上那顿饭,我爷必须得看着我,他只要一不留神我就能吃到停不下来的程度,直到撑昏过去为止。
我一旦抱着饭锅不撒手,我爷就赶紧按住我,往我嘴里灌井水。只要那口水喝下去,我就不拼命吃东西了。
从记事儿起,每年过完了春节,到了农历二月初八,我爷就要带着我给院里的那口井上香,每回都是杀鸡宰狗撒一地血,末了还要我往井里扔东西。
那东西用白布包的严严实实,摸起来软趴趴的,扔进去前不是让我拿鞭子往布包上抽,就是让我拿刀隔着白布砍两下,最离谱的一次,是往我往布包上倒了一壶开水。
我每次动手的时候,都能听见白布包里有女人在尖叫,那声音要多惨有多惨。
我爷却瞪着眼睛告诉:“你不想让她们半夜喊你就使劲打。”
我也就只能照着做了。
我十二岁那年,又到了我爷该往井里扔东西的时候,他却没找我。
我还以为我爷把这事儿给忘了,就隔着窗户往院子里看,等着我爷回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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