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 第20章 (第2/3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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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也顾不得其他,辛宜将涧素背在身后,骑上马,拼命地往城外赶。
空无一人的街道无声的提醒她时间不多了。
不知是不是背着涧素的作用,辛宜竟然觉得,此刻心中格外平静。
转过别驾府前的街道,忽地一道尖锐的声音刺入耳畔。
以为是夜风太大,辛宜也没太在意。直到再往前,接连不断的哭喊哀嚎声再也压制不住。
城中一片混乱,骑兵打扮的士兵手持弯刀肆意砍杀百姓。
辛宜脑海中的弦忽地崩断,她不敢停下,急忙调转方向离开。
胡人还是打来了,季桓该不会也同父亲他们一般……
夜风下,辛宜自己也没意识到眼泪被风吹得漱漱落下。
哭喊声在身后越来越远,辛宜握紧缰绳,看清眼前一个光着脚不停跑向自己的小丫头,她急忙制住缰绳。
“救命……啊——”
痛苦的嘶喊声在辛宜面前炸开,温热的血滴径直溅到她的脸庞上。
冷白的弯刀划过后,小丫头睁大眼眸,倒在自己面前,满身是血,再也不动了。
“杀啊!”涌向城中的胡人如同疯魔了一般,见人就砍。
方才过来的街道此时已躺满横七竖八的尸体。
辛宜还没从方才的惨烈中回过神来,身下的马忽地挨了一刀,惊恐下迅速翻身,直接就将辛宜甩了出去。
“唔……涧素……涧素……”辛宜趴在地上,吐出一口鲜血,沉重的琴压在身上,使她一时起身艰难。
马忽地嘶鸣引起了其他胡人的注意,几个胡人骑兵忽地靠近,只见一人长刀落下,径直朝着地上的女子而去。
“啊!”地上的女子惨叫一声,再也没了动弹。
“抓住她!”人群中忽地有人高喊道。
“她是季桓的女人!快抓住她!”
几个胡人骑兵不悦地看向汉/人官/员,眯起眼眸嘀咕几句不知说了什么。
“不管活的死的,先带抓了关进大牢。”陶雎急忙道。
“如今大王已攻入邺城,明日且将此女的挂在城墙上示众,届时大王还怕这城中汉人不会惧怕吗?”
陶雎眯起眼眸,鹰钩般的鼻翼微翕,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女人,袖中双手紧握成拳。
……
明亮的光束穿过窄窗,照进昏暗狭小的室内,试图驱散着周遭的潮湿与阴暗。
地上的女子眉头紧促,即使混死过于也依旧心神不宁。
“夫君别走!”被噩梦惊醒,忽然的动弹牵动了背上的伤痛,辛宜猛地倒抽一口凉气。
抬眼望去,辛宜这才发现自己正处在一方狭小的空间内,四周黑漆漆的墙壁,泛着脏污与各种利器划出的痕迹。
即使有阳光照进来,此处仍是阴暗潮湿,时不时还有各种虫子爬过。
回想起昨夜的事情,辛宜猛地意识到自己目前的处境。
如今她正深陷囹圄。
若非昨日她将涧素背在身后,恐怕早已成了胡人的刀下亡魂。
“涧素。”辛宜撑着身子摸向四处,并未见涧素琴。只不过这般动静到底是将外面的人引了过来。
“带走!”一汉人面孔的官员对身旁的胡人士兵道。
很快,两个高壮的胡人上来就要劫持她。
“你们做……你们做何!”
见辛宜神情惊恐,像只待宰的小鹿,陶雎抬起下颌,扯出一丝狞笑。
“你就是季桓的夫人?”他虽然问话,可并没有让辛宜回答的打算。
“如今季桓如丧家之犬,逃往兖州,好在留下了他的夫人守城,我们倒也算是收获颇丰。”
随着陶雎的奚落,周围涌起一阵哄笑。
“夫君他去了兖州?”辛宜对上陶雎的眼眸,急切道。
“怎么?你不知道?”陶雎见辛宜满脸疑惑,再联想起之前辛违和宋雍嫁女的事,一时快意直上心头。
当初若非季桓与辛违宋雍狼狈为奸,他父亲陶应也不会枉死邺城。
如今的一切,都是他们的报应。
“也是,昨夜大王攻打邺城时,邺城守军不堪一击,弃城而逃者比比皆是。”
“而季桓这等鼠辈,早早就逃窜了。此等精明之人,又怎会管普通百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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