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 名分 (第2/3页)
桃盯着砂锅里翻滚的黑褐色汁液,总觉得今夜风声格外凄厉。
她不曾注意到,屋檐上那片残雪正悄然消融,露出半枚湿漉漉的官靴印。
砂锅里的药汁翻滚出异样甜香时,春桃正蹲在灶台前打盹。
陆怀瑾屏息伏在梁上,指尖还沾着药铺柜台前的沉香屑。两个时辰前,他派人扮作小贼顺走了春桃的荷包,找到了那张誊抄的药方,将自己亲笔写就的安胎方混入其中。
更漏声里,苏杳望着琉璃碗中琥珀色的汤药。
往常避子汤总是极苦,今夜却泛着若有似无的当归甘香。她蹙眉抿了一口,忽觉小腹涌起暖意,连月来的寒痛竟消散几分。
“姑娘,可还受得住?”春桃递来蜜饯的手停在半空。她分明记得前几次煎药时,满屋都是刺鼻的艾草味。
“许是陈大夫换了温和的方子。”苏杳将空碗倒扣在缠枝莲纹托盘上,帕子拭过唇角时,一抹嫣红惊得春桃低呼。
“姑娘,你这几日怎么老咳血?”
她却恍若未觉地走向绣架,那里绷着幅未完成的鹤鸣九皋图,本该是松针的位置,银线绣的尽是并蒂莲纹。
檐角冰棱滴落的水声里,陆怀瑾望着窗内女子单薄如纸的背影。
苏杳在寅初时分惊醒。
锦被间弥漫着陌生的暖香,陆怀瑾掌心贴在平坦小腹上,她慌乱地掀开鲛绡帐,却见妆台上那株本该枯萎的绿萼梅,不知何时绽开了第一朵花苞。
陆怀瑾没有睁眼,只是轻轻地紧了紧手中的力道,似是在确认她的存在。
“江南新贡的云雾绡,衬你。”
滚着银狐毛的锦盒被随意摆放在榻边,陆怀瑾始终没有睁眼,却精准扣住她欲躲的腕子。
苏杳微微皱起了眉头,口中还残留着淡淡的药味:“你怎么突然过来了?也不提前让人通报一声。”
陆怀瑾瞬时睁开眼,眸色比诏狱最深处的寒潭还暗。
他突然掐住她下巴,拇指重重擦过淡色的唇,“你在意名分?”
苏杳连忙摇头:“我哪有这个意思?”
她被他困在床榻与胸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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