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六章 纸片人 (第3/3页)
之中会感到了安定,而不是像是面对着田叔叔那样,心里头只觉得一阵的恶心。
田甜忽然之间地就开始庆幸了起来,幸好,她最先遇到的男人是方行,而不是那一个好吃懒做,对她还没有什么好脸色的田叔叔。
要是她落到了田叔叔的掌心之中,田甜自己都不敢去想象,自己的未来会是变得怎样的糟糕、奇葩。
田甜暗自地翘起了唇角,只觉得倚靠在了身后的沙发是变得愈发的温柔,令人心情好转。
她不会再去为了那一些令人痛苦的事情而感到了苦恼,分出了自己的心神去过多地忧虑。
跟随在了方行的身边,田甜相信着,自己过去的伤痛会一点点地痊愈了起来的。
田甜这样想着,她忽然之间,浮现起了一股遭人监视着的诡异之感。
这种遭遇到他人隐匿在了暗处的窥视之感,一点儿都不好。
之前,田甜在那一个家里头,就已经与自己的父亲每一日都沦陷于其他诡物的关注之下。
现在她来到了方行的家里头,竟然还是在遭受着这一种视线的窥探。
令人恶心!
田甜马上就从沙发之上跳了起来,她上下地打量起了周围,愤怒的目光环视过了整个客厅,她就是想要找到那一个悄悄在暗地里观察着自己的家伙。
她不明白,到底会是什么人会从那一边的家中,一直跟踪着她来到了方行的家里头来。
什么人啊,竟然对她那么的热衷,从头到尾就没有停止过对她的窥视!
田甜此刻正是怒火冲上头,她是丝毫没有注意到,自己的身后,缓缓地浮起了一样晦暗的诡物。
一感受到了那一股诡异的气息正在慢慢地从自己的身后浮现而起,哪怕是暴怒涌动在了心里头的田甜,也忍不住浑身僵硬,呆滞在了原地当中,不敢轻易地动弹。
砰!
还没有等到那一样诡物触碰到了田甜的身上来,另外一道更为森冷的诡异气息,几乎是在一瞬之间地就冲撞了上来。
这一个瞬间,田甜终于是能够动弹起自己的身体,她慌乱地回过头去,不敢置信地看向了自己的身后。
就在自己的身后,一道诡异而又扭曲的家伙,七歪八扭地跌倒在了地面之上。
邢敏那缥缈的身影,浮现在了半空之中,她只是晃了晃自己的拳头,忽视了小丫头投落过来的感激眼神。
「多谢姐姐!」
田甜知道刚才正是邢敏救了自己一命,她马上就甜甜地向着邢敏道了声谢。
对于田甜的这一声谢谢,邢敏却好像是当做没有听到那样,彻底地忽视在了脑后,她的目光只是落在了那一个诡物的身上。
那一个诡物抽动着自己的身躯,似乎是还在妄想着爬起身来,朝着田甜的方向伸出单薄得如同纸片一样的手指头。
田甜遭遇到了那一个诡物的凝视,下意识地,她的浑身僵硬,连动弹都不得自由,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那一只抽搐着的纸手,朝着自己慢慢地伸了过来。
说来奇怪,那一个宛如纸片的手指,却是散发着与人类别无二致的气息。
仿佛此刻出现在了这一个地方的,并不是一个诡物,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类。
一想到了这种情况,田甜只觉得自己的头皮都在爆炸。
眼前的诡物不论怎么去看,他看起来都更像是一个完全由纸片来裁剪,来拼凑而成的诡异模样。
她怎么会将那一个纸片人当做是真正的人来看待呢?
可是,这个诡物身上拥有的人类气息,实在是太过于浓烈了!
唰——!
不等那一个诡物伸手来触及到了田甜,刀锋就从半空之中飞掠而过,眨眼之间,就将那一个诡物伸出来的纸片手指,给钉死在了地面之上。
遭遇到了刀锋的切割,那五根纸片手指头直接就碎裂得不成模样,只能够徒劳地像是蛆虫一样抽搐了起来。
「你是个什么东西?你怎么有胆子到我们家里头来了?」
方行的身影,从厨房当中慢慢地走了出来,他面对着那一个纸片诡物,冷不丁地嘲讽了一句。
一看到了方行的身影,田甜就好像是找到了自己的定心丸,她马不停蹄地就从地面之上爬了起来,朝着方行的身后跑了过去。
方行瞥见到了小丫头的身影,他也是没有去多问什么,直接地就将小丫头拉扯到了自己的身后来。
只有躲闪到了方行的身边来,那一股可怖的诡异气息,才会真正地从田甜的身上消失殆尽,久违的安心感围绕在了田甜的身边。
方行上下地打量起了那一边的诡物,这一个诡物与方行在寿衣店当中看到的纸片人颇有几分相似。
他也并不是在胡思乱想,而是真切的,有理有据地认为,眼前的诡物其实就是来自于寿衣店那个死老头子的命令。
「寿衣店的死老头子,你追我都已经追到了这里来了啊,你还是个人啊?」.
见着那个诡物的身影,方行毫不留情地就上嘴前去嘲讽了起来。
那个纸片人没有多说什么言语,他的目光依旧是充满渴望地遥遥望向了躲藏在了方行身后的田甜。
一察
觉到了纸片人的目光,田甜就难掩恐慌地后退了好几步,抓紧了方行的衣角。
「你快要把我的衣服给抓破了啊。」
觉察到了小丫头的恐慌,方行也颇为无奈地拍了拍田甜的肩膀。
田甜恍若初闻,她马上就松开了手指,不敢再去多碰一下方行的衣服。
她的确是看到了,自己都快要将方行的衣服给硬生生地撕扯了下来。
只是这一点儿小插曲,那一边的纸片人已经摇摇晃晃地朝着那一边的窗台逃了过去,妄想着从方行的家里头逃了出去。
「你都已经擅自地闯进了我的家里头来了,你竟然还在妄想着趁乱逃跑啊?」
见到那个纸片人打算逃跑,方行就忍不住发笑,他只是昂了昂下颚,邢敏的身影就已经在原地之中消失不见。
邢敏的身影在原地当中消失不见,很快的,她的身影一掠,又浮现在了那一个纸片诡物的身侧。
她只是轻轻地一出手,那一边的纸片诡物就直接跌落到了地面之上去,连动弹都没有了一点儿的气力。
这正好合了邢敏的意思,她冷笑了一下,只是一脚,又将纸片诡物给踢回到了方行的脚边。
方行瞥了一眼落到脚边来的纸片诡物,却是意外地注意到了从他身上流转而出的诡异气息。
「主人对你很满意。」
那个诡物冲着方行诡谲地一笑,然后,他的身躯忽然就变成了一道漆黑的光芒,旋即,爆炸!
轰鸣之声,倏然从这一个房子之中爆裂而出,震撼了这一整个大楼。
混乱的硝烟当中,无法让人看清楚其中的情况是有多么的可怕。
短短半小时之内,楼底下就已经聚集来了无数人的关注,警方与消防队统统聚集了过来,朝着楼层里头冲了进去搜寻生还者。
曾经完整的屋子,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。
方行推开了落到自己面前来的大石头,挥了挥手,扫去了那一些令人倍感恶心的灰尘。
田甜咳嗽了好几声,遮掩着自己的口鼻,神色恍惚地从方行的怀抱当中探出头来,纳闷地左右看了看,只在这儿看到了一片废墟。
恍惚了好一会儿,意识终于是彻底地回到了田甜的脑海当中,此刻的她也才反应了过来,方行的屋子被那一个突如其来的诡物给炸没了。
田甜又抬起头来,看向了近在眼前的方行。
屋子里头的其他东西坏掉了倒是无所谓,田甜唯一担忧着的,只有方行一个人。
「我没事的,不用担心我。」
察觉到了田甜那裹挟着担忧的视线,方行一手推开了那一些堆积眼前的碎裂石头,一手伸过去摸了摸小丫头毛茸茸的脑袋。
方行简单地检查过了眼前的废墟,幸好,那个纸片诡物的冲击力并没有方行想象当中的那样强悍。
纸片诡物闹腾出了那么大的声势,结果到头来,其效果也就只不过是破坏掉了方行的屋子。
方行倒是没有那么地担心自己的房子,反正,都是租来的,出了这一档子事情,房东比方行都要更加的担心,生怕他惨死于此,自己还得赔钱。
他也是在心里头庆幸着,这一番动静闹腾得再怎么大,也没有影响到了整栋楼的业主。
小丫头也很安全,浑身上下看起来并没有受到太过于严重的伤势,整体来看,颇为健康的。
方行带着田甜朝着楼下走去,正好,他们就碰到了前来救援的警方,马上就被警方给带到了安全的地方去。
他听着现场的人们八卦了一番,得知在这一场意外当中,并没有多少业主受到了太大的伤害。
虽说
现在已经是晚上,但是这一栋楼更像是青年公寓,而当今的年轻人们多少都要加班,也就没有倒霉催地赶上了这一场爆炸。
只不过,他们的运气也算不上太好,一下班回来,他们就会发现自己的出租屋变成了一片废墟。
方行与田甜最后还是被强硬地带到了医院之中做了一场检查,确认了浑身无事以后,这才能够自行离开。
尔后,方行的房东在听说了自己的房产被炸飞了以后,心急如焚地给方行接连打了十几个电话。
房东是生怕方行死在了自己的屋子里头,而他给方行打电话的时候,方行又恰巧正在医院里头做检查,他也就没有去接那十几个电话。
这忘记接电话的空档,可着实是吓坏了房东,幸好,过了几个小时以后,方行接通了房东的电话,好来让房东松了一口气。
房东也没有追究出租屋破损的情况,他知道方行一个小年轻独自在外面租房打工,还遭遇到了这种倒霉催的事情,就算是想要方行来赔钱,他也拿不出什么钱来。
方行的出租屋已经报废了,九四七局的执行员们愿意来为方行提供其他的住所,他与田甜也就搬到了那一边的房子去住着。
九四七局提供的也是一处不错的房子,好歹比方行自己租住的两室一厅要看起来豪华不少。
田甜也是头一回住到了那么精致的豪宅当中,她连豪宅里头的厕所和门把手都不敢轻易地去触碰,生怕会一个不小心,就弄坏了那一些重要的东西。
方行倒是没有田甜这个小丫头那么小心,这个豪宅可是九四七局提供给他们的,他又何必来跟自己人客气呢。
大不了弄坏了里头的东西,还有九四七局的执行员前来修理。
洗过澡以后,田甜就看到了面对着月亮发呆着的方行,她犹豫了一下,前去冲了两杯牛奶,犹豫地来到了方行的身侧。
「谢谢了。」
瞥见了田甜那别扭的模样,方行不由得轻笑了一声,伸手去接过了小丫头递过来的牛奶。
「不用,我也是从厨房里头看到的,正好可以拿来冲点牛奶喝的。」
田甜讪然地笑了一下,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会不会影响到了方行,不过,他们总是得找点吃食来缓一缓啊。
「你知道那个东西到底是为什么会追踪到了我们这一边来吗?」
他们一同面对着月亮,静默地站着,忽然之间,方行就先开了口,打破了这一份寂静。
听到方行忽然这样问了起来,田甜顺着方行的话头去思考下去,却是怎么都想不到一个合适的回答。
「抱歉啊,我不大清楚这一点啊……」
无法来回答方行,田甜的心里头有几分失落,她还是只能够默默地摇了摇头。
如果田甜能够明白到底是什么东西吸引来了那一些诡物,她早就上手去解决掉了,只可惜,她本身并没有那一个能耐。
「你看看这个。」
方行忽然就朝着田甜的身上伸出手去,吓得田甜一下僵硬住了身躯,连动都不敢去多动一下。
直到方行收回了手,在他那摊开的掌心里,静静地躺着一点纸片碎屑。